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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代打工者的“南渡北归”

原标题:第一代打工者的“南渡北归”

上世纪90年代,初到广州的陈永焕穿起自己最为洋气的牛仔服。受访者供图

鸡年农历腊月二十三这天,陈永焕喝了八两白酒。从饭店出来,他心情大好,见谁都是笑眯眯,甚至觉得“马路都比平时要宽一些”。

酒是乔迁酒,这一天,陈永焕搬进了一套新商品房,三室一厅,115平米。他原来的房子住了10多年,楼道里粉刷的石灰浆都快剥落殆尽。

今年46岁的陈永焕,来自江苏省扬州市下辖的高邮市马棚乡。如果不是因为新房乔迁,他大概不会这么早回到家乡。从20岁起,他便出门打工。从珠三角到长三角,再到越南,陈永焕跟着制造业转移的步伐,被全球化推着向前走。

陈永焕说,他目前走过的地方,见过的变化,“比家里几辈人加起来还多。”

这是第一代打工者的故事,是一代人的芳华岁月。

广东:“建房子就像种水稻”

第一次出远门那年,陈永焕刚满20岁。他坐着农村常见的“三轮卡”(一种农用车),来到扬州市区,从这里出发,3个多小时后到达上海,再坐火车前往湖南株洲,再转车南下,在广州火车站与工程队集合,这一路花了三天两夜。

站在广州街头,陈永焕的眼前,是此前未曾见识过的世界:高楼、洋房、方头方脑的桑塔纳汽车,衣着入时的红男绿女在平整的柏油马路上来来去去。

1年前,陈永焕从扬州的一所农村初中毕业。学业并不顺利,他索性不再上学,进入家附近的一家国营服装厂做学徒工,每天工作8小时,一个月挣120块钱。

后来,一位老乡告诉他“广东好”,在广东做一名焊工,每个月可以挣500块,算上加班费,月入可达700块,接近他在本地工资的6倍。

陈永焕想去试试,增加收入之外,也想出去看看“广东人怎么过日子”。此前,陈永焕的南国印象,是电影里的喇叭裤、年画上的波浪头、还有港产片里令人眼花缭乱的茶点。

陈永焕到达广州的这一年,是1992年。那一年,邓小平发表南巡讲话,提出包括“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”等论断,推动了中国改革开放的进程。

这是一个“春天的故事”。1000公里之外,陈永焕的人生,被南方来的风吹醒。

出发前,陈永焕穿上了白色运动鞋,理了发,换上一身牛仔服牛仔裤,这是他心目中的“港味”装扮。

落地之后的陈永焕,面对满大街穿着短裤T恤的男男女女,才有些懊悔自己穿得太正式。

在广州,他看到路两旁林立的塔吊,“建房子就像种水稻”。他还第一次见到几百种花样的广式早茶,尝到“看起来很清爽”的粤菜,并很快爱上吃叉烧。

“改革开放最前沿”的生活图景,让陈永焕经历了一次心理冲击。在陈永焕的记忆中,粥就是大米和着水,但“广州人吃的粥,里面居然还有肉”;他发现很多广州人不在家做饭,“天天下馆子”。

陈永焕在工地上做安装工程,也做电焊工。身边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工友,他们被称作“淘金者”。园区一个接一个开、工厂一家接一家建,陈永焕的工作地点,就一个接一个换。从广州到珠海,从东莞到中山,从肇庆到江门,8年间,他几乎跑遍了珠江三角洲。

一个黄昏,在深圳干活的陈永焕,爬上70米高的塔吊作业。回望几年前初到时的农田,已建满高楼,工地相互连接着,似乎看不到终点。

珠三角八年,在陈永焕生活里烙下深深的印记。至今,他仍然喜欢吃大排档,请客爱去粤菜馆,尤其好喝汤。

从20岁到28岁,陈永焕的“青春岁月都留在了广东”,那是上世纪90年代,用陈永焕的话说,是“全国人民看广东”的十年。

进入新世纪后,陈永焕渐渐感到“环境在变”。园区建得少了,活也越来越难接,曾经遍布珠三角的鞋厂、电子厂陆续撤退,换成了各类带有“科技”字样的“新企业”。

同一个厂区里的伙计告诉他,很多老板都将工厂开到了长三角地区。

那几年间,广播里、报纸上,园区的宣传栏上,都在谈“产业升级”,他不是太明白,但当广东的工资好几年固定在每天60元时,他听说,“到了江苏昆山,一天能赚90元”。

陈永焕准备走了。那时,他的女儿刚满一岁,他需要挣更多的钱。

2000年春节后,陈永焕踏上归途,回到扬州老家。

昆山离家乡扬州很近,老乡也多,陈永焕很快找到了新工作。18年后,再回忆起初到昆山的这一天,他说,眼前的场景,仿佛时光倒流。

他看到熟悉的塔吊、货车,甚至是熟悉的工友。“到处是工厂,到处在建设”,大片大片农田被圈起、平整、建上厂房,“台商排着队等入驻”。在这里,“时间就是金钱”被再一次诠释,“广东人走路很快,来了昆山之后发现,这里的人走路更快。”

新建的昆山工业园区,与广东相比更为规整与封闭。住宿从广东的大通铺,变成了四人间、高低床;工厂里有食堂,一般生活需求不需要出厂,没有了广东工厂外成片的大排档。

陈永焕的收入从每天90元,逐步涨到200元。“只要工厂在建,就会一直有活干”,他想。

又是一个十年,变化悄然出现。

陈永焕发现,从2010年往后,活儿越来越少了;收入则在涨到260元每天后,开始停滞。

彼时,昆山赖以为荣的出口加工业,正在探索升级中。整个中国都在进行一场由“中国制造”向“中国智造”的转型。几年间,高新技术企业进来了,创业孵化基地取代了工业园区。

这种感觉是熟悉的,陈永焕盘算着,又要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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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新闻转载自:凤凰财经 | 作者:凤凰财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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